考研的日子

翟金春

    我在豆芽街XX号住了两年了。大概是房东比较满意的住户。隔壁原来住的马哲专业的老兄毕业走了。新搬的是两个准备学艺术的高中生，因此常招惹其他的男生女生过来闹嚣。最常来的是一个高个女孩，大早上跑过来敲门：“阿光，阿光，该起床了！”中午、晚上则忙着做饭，像一个称职的家庭主妇，那种爱心、耐心却是母性的。每晚10点钟后则可以听见后边楼上杂沓的脚步声，煞有介事的相互嘲吵声，洗漱的同时传播新闻或者打情骂俏。“你厉害！”“狗咬人呀！”“咬狗呀！”“疯了！我要去打针了！”放肆地毫无顾忌地邪乎。扰得四邻不得安闲。但我理解他们。他们是考研的学生，在教室里机械、异化了一天，倘不轻松、释放一下，真说不定会憋出什么毛病。
    三四年前，我正处在那样的境况。幸运的是并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我们有熟悉的一个阵营。阵营的轴心里有四师妹和范。因为年龄的关系，她们称范为“老大”，称我为“师兄”。一开始住得比较分散，后来因为连阴雨，师妹们的租房泡汤了，于是都搬进被我们称为“小白楼”的院子里。去教室、食堂、运动结伙同伴。丹和范考的一个专业，总是在操场上边跑边相互提问。他们的记忆和理解力都很好。娜喜欢打羽毛球，我往往是陪练。去食堂旁若无人地说自己的行话，有时也相互提问单词。晚上回到住处天南海北聊一阵子，算作娱乐。有谁回家了，把家中的土特产拿来共享。去教室占位，有时要和人争执、吵架，女孩们全是巾帼架势，凛然无畏。有几次我去得很早，可一个位也没抢到，倒是师妹们帮了忙，才有个“安身之所”。
    艳是比较晕的，不知丢过多少把伞。有一次在食堂里我们正嘲笑着艳的晕，突然娜的手机响了，是艳打来的，说你们找找，我的水瓶忘食堂里了！于是成为经典的笑话。艳喜欢清静，后来还是搬出去了，却因此巧遇了奇缘，她的新邻居后来成了男友，比翼齐飞了。艳是第一批考上的，那一年我们班成功了5个。我投考的是南开，后来证明南开的门确实难开。
    丹算比较聪明。原来基础不好，学英语一开始就攻坚考研英语真题，那么多的单词像蝌蚪一样花花绿绿、素不相识，但她硬是把蝌蚪做成了面鱼！最先解决的就是英语障碍。但是第一年因总分稍差还是挂了。为调剂去西南跑了一圈，无果而回，多了一份独闯天下的经历。接下来又是一年的拼搏：争座位、去食堂、运动、听讲座。惺惺相惜，同舟涉水。终于范、丹、娜我们几个浮出水面、尘埃落定。
    冬又迟了一年。原因是她放弃了大半年，回去上班了。后来和男友一起又出江湖，居然很顺利。冬善于独思，对哲学不头疼，所以选的专业是文艺学。范和丹是古代汉语，娜是古代文学，我呢，现当代，我们曾戏言：咱们承包中文系吧！
    我和豫的相识是一种缘分。同在一口教室里学习有些面熟了，一次休息时在窗下很自然地聊起来。他选的专业也是现当代，投考的是西南大学。我们有许多共同的话题。他读了很多书，博学。相互推荐书目，相互借书读。一时颇为相得，形同知己。后来豫交了女友，说女友很有能耐，做兼职，是某某报的代理商。他更多要表述的是他们间的趣事闹事了。我曾催过让他重视学英语，不要眼高手低，不知他听进去没有。连续三年他都因为英语挂了。以后许久缺少联系，只在遇到时打声招呼。08年12月份底，四六级考试结束，又一次抢座位的特殊景观，我见着了豫和他女友。豫已做好了冲锋陷阵的准备。女友芳说他们上半年去郑州工作了，攒了些钱供下半年在学校学习的花销。她怂恿我帮他们去占位。其实我知道帮不上忙，但还是上去了。到5楼看到豫已占好了位，就放心地回去了。晚上在食堂吃饭时听说又发生了占位引起的打架事故，还报了警。我听后还不以为意。不久，豫却打来电话说芳被人打了，住院了。我慌忙赶去。伤势并不重，但豫说芳已有了3个月身孕，肚子被踢了一脚，很担心。所以还是转送妇幼保健院住院了。
    原来那教室有几个芳的宿敌，是另一个专业的本科生，结成阵营。矛盾自然还是争座位引起。芳个性强，得理不让人，早两天遭人围攻时先出手打了为首的女孩，认为这样可以镇住对手。可是人家一方面找领导调解纠纷，一方面却下了黑手，把芳群殴了一顿。报警、找领导自然都是拖延，解决不了实际问题。陪护了几天，芳的家人来了，接走了。苍天有眼，这场事故虽然发生在研究生招生考试的前一个月，不能不对他们两人产生很大影响，但据后来的喜报，两人都过关了、被录取了。并且6月份芳生下一男孩，可谓双喜临门。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那些考研的日子，那些艰难又温馨的日子，那些不怕汗水不怕泪水的日子一去不返了！那些有事没事发条短信相互搞笑、节假日聚餐、逛街、到K厅一展五花八门的喉嗓的日子一去不返了！那些牵手的日子在西门在综合楼在学五食堂在礼堂广场将考研进行到底的日子一去不返了！小花园里，月季还在开放，美人蕉依旧壮硕娇艳，见证的扯着嗓子背英语课文的不是那个我了。傍晚我还是去看银杏树，捡起一两片银杏叶，去看日渐长大的木瓜，去看小池里娇柔的睡莲，可是，心境一去不返了。只是亲爱的们，愿你们都飞起来，快乐的飞翔。

李寨人

同学里，大部分家庭条件还尚可的都选择了考研再战。

瓜子

是小说吗？

暴走的犀牛

加油！学长！

卖茶姑娘

自己的生活吗？

青青

支持原创，顶起

愤怒的大饼

专科路过。

caozhi

文盲看看

翟金春

李寨人 发表于 2011-8-7 20:03
同学里，大部分家庭条件还尚可的都选择了考研再战。

这条路，早五六年还行，如果没有太现实的目的，现在也可以考。有些已经有工作的放弃工作去考研，最后还得为找工作发愁，心理素质不好的受不了。考研读研啊，一言难尽。有喜有忧，但是不会后悔，一切都是过程而已。

翟金春

瓜子 发表于 2011-8-7 20:30
是小说吗？

算散文吧，还比较真实，没有虚构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