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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在永城市沱河西北的一个小村庄。村庄周围常年生长着清一色的一种树,这种树名叫苦槐,是槐树中的一个分支树种。槐树中的苦槐,是与我们家族有血缘的树。据说我的祖辈们在迁到豫东永城这块平原之前,是居住在山西省洪桐县的某个村落里。那里长满了这种苦槐树,随着祖辈们的搬迁苦槐树也跟随而来,在新建的房舍前后安了家。祖辈们由原先的几对夫妻繁衍成了一个大家族,组成了个庞大的村落。槐树也由几棵繁衍为槐树林,无处不在的槐树,把村人的视觉和语言都填充满。在村内只要有人挖地基建房子,只需稍稍翻土,便能挖出它们盘桓交错的根。 说到槐树,我便会想起我们这个家族的根。不知山西那个地方的老槐树还在不在?老槐树上的老鸹窝下面还有没有人家?那些和我们这个家族有共同血根的人们生活得怎么样?是幸福还是辛酸!那些迁移过来的槐树都活得很好,因为受到了族人的保护,所以它们才得以从容不迫地生长。而那些同时迁入过来的祖辈们,因为得到了优越的生存与生育环境,就早早地占据了永城市这块平原的角角落落。 几百年以来,时间把新人带到永城这块平原上,又总会把故人从平原上带走。但是,乡村们对槐树的情感却代代相传,就如同用荷叶包裹的莲子饭,无形中把人当作了槐树的一部分。按照村里的规矩,生一个人要栽一棵槐树,死了一棵槐树就要在老地方给补上。在我年幼时母亲就帮我在大门前栽下了一棵小槐树,它是棵幼年的槐树,主干纤细、光滑,但有股逼人的生机。小树长到夏天竟高过了我的头顶,它的枝叶如伞,叶色黛青仿佛是老槐的缩影。我摘片青叶放入口中,双齿轻轻一碰,从叶片里倾刻泄出的苦味便铺天盖地而来。那苦味与老槐树的味道一脉相承,待我喝了一杯茶水,方将舌苔上的苦味退去,而唇齿间仍有股服中药后隐隐的苦丝。苦过之后我突然有了奢望,也许若干年之后,这些味道很苦的槐树果真就能高高地耸立在我家门前,来弥补门前的空缺,来弥补我心中的那份缺憾。 20多年后,母亲已经魂归故里。而母亲曾经亲手帮我种植下的小槐树,如今已经长的身材高大魁梧。从此我心中就一直站着两种苦槐树,一种是真真实实地生活在我现实里长大的槐树;另一种是童年记忆中的小槐树。这样在我每每回家、想家时,就抚摸、翻阅着心中的那棵苦槐。一想到或看到它们,我的心能便安静下来,就像找到了自己的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