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砀山柿园汉墓陶俑初考

阳光璀璨

日期:[2019年07月29日]-- 今日永城 --版次:[A4]

芒砀山柿园汉墓陶俑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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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园汉墓陶俑
□盛朝新
　　目前发现的芒砀山陶俑主要分布在柿园汉墓，与秦始皇兵马俑和徐州狮子山兵马俑相比，规模较小、数量较少，但具有独到的文物特点和研究价值。
　　柿园汉墓以出土西汉《四神云气图》壁画而闻名中外，在该墓墓顶夯土内、墓道南北两侧的封土里、墓道的底部、墓门前的封石内皆出土陶俑。这些陶俑的形制、大小、造型各不相同，但皆有兵俑守陵、护陵的性质。1985年，柿园村民在柿园汉墓顶部挖土，发现3件守陵陶俑。据目击者说，这些陶俑都是放置在石龛内的，每龛一个。从石龛构造看，为正方形土坑，坑底铺有自然岩石，坑四壁用长条形薄石板垒砌，坑内放置一个站立陶俑，面朝陵外，作监视状。山顶封土中，每隔20米放置一个陶俑龛。柿园汉墓墓道南侧约5米的土层内也有陶俑，1992年柿园村群众挖土时发现2件，埋在地表下0.5米处，没有放置石龛。由此推测，柿园汉墓周围都存在陶俑，属于守陵兵俑。
　　在柿园汉墓墓道内的南北两侧，出土有40件骑兵俑，其中南侧20件、北侧20件，呈对称分布。这些陶俑上面是封土，下面是墓道底部岩石。据专家介绍，刚发现时，这40件陶俑仅有2件站立，其余均倾倒。多数陶俑相互叠压，有的残断成数截，有的腹部和头部成为碎片，是受封土长期挤压而致。陶俑皆为泥质灰陶，表面呈青灰色，外表彩绘服饰大都脱落，仅有个别俑的腹部、脚部、头部还能看到一些红色或黑色的残痕。陶俑上身涂抹枣红色，脚部涂抹橘红色。从陶俑站立的方向看，墓道的兵俑都是相对而立，即南面的向北站立，北面的向南站立。一般每件陶俑附近都有一副马衔，每件俑的前腹部都有一件铜带钩，说明这些陶俑原来是穿着衣服的。铜带钩是汉代武士拴系衣服于腰间的挂钩，贵重的铜材质更表明武士的身份之高。
　　各个陶俑的身份有具体分工，各自佩戴的兵器也不相同。有带铁铍的，有带弩机的，有带箭镞的，有带铁戟的，每一件兵俑的腰部皆有一件带扣。从这些兵俑配备的武器中，可以看出汉代装备的精良和严密。铁铍是汉代的短兵器，剑戟为近身守卫兵器，弓弩是汉代常用的远距离杀伤性武器，这些兵器构成了远攻、近战、守卫兼备的多重作战综合防护网，是固若金汤的布局。
　　柿园汉墓陶俑一部分身上标记有文字，分为两类，一种是陶俑胎成之后，在烧制之前用金属工具刻于俑身，刻画较深，字迹清楚；一种是制作陶胎时用模具印上去，如同印戳。由于当时泥胎较硬，印制时不敢过分用力，导致印制较浅，字迹有些模糊不清。绝大多数文字刻画或印制于陶俑的裆部，或刻画于腹部，一般只刻1字，字体均为隶书，有些笔画不完整。陶俑上的文字有3种作用，一是表示陶俑的编号或记号，使工人能够记住陶俑的顺序，有利于施工制作。二是表明陶俑的身份和地位，如刻制“甲”字，可能为汉代兵阵中“甲士”的简称。据史料记载，汉代兵车乘员有三人，即军吏、驭手和车右，这三人可以统称为“甲士”。三是表示制作陶俑的工匠或官府的名称，这类字多为模印。其中，有一个陶俑有“宫”字，应是梁国王宫内制作的标记。
　　柿园汉墓陶俑的艺术特点：一是表现了西汉梁国陶俑的制作艺术水平。陶俑的最高者55.5厘米，最矮者48厘米，骑士俑骑在马背上，腿部有弧度，每件俑相当于真人大小的三分之一。这种陶俑深受汉文帝霸陵兵俑和汉景帝阳陵兵俑的影响，不排除帝陵兵俑的设计师曾来梁国或芒砀山指导，或梁国曾派人去长安帝陵学习陶俑制作工艺技术。阳陵骑士兵俑与柿园汉墓骑士陶俑非常类似，差别是柿园的出土数量较少，谈不上规模和气势，是否跟当时梁国的政治形势有关，有待考证。二是具有浓厚的写实风格，注重面部表情的塑造。陶俑按照以鼻子、胸、裆为中心线，左右对称，上下均衡的原则塑造人物形体，每件陶俑皆塑造得上身粗壮、腿部粗短，显得强壮有力。每件陶俑的表情互不相同、各具特点，而且形神兼备、栩栩如生。如，守门俑平视前方，束袖拱前，显得温顺恭维；骑士俑紧锁眉头，全神贯注，一派临战的英勇之气。其他嘴巴有紧闭的、有微微张开的、有半闭的，眼睛有斜视的、有正视的、有平视的。
　　柿园汉墓陶俑的烧制地点在哪里呢？据分析，应在保安山周围。这种陶制品由于不适合长途运输，一般就近加工制作，保安山的山腰或山脚是加工的理想地点，不排除在地下有陶窑存在。据柿园村一些老人说，上世纪60年代初期大炼钢铁，在保安山东山腰下挖坑时，曾挖出红烧土和残陶块，当时怀疑是古代的窑坑。由于没经考古勘探，无法确认是否为烧制陶俑的窑址。永城博物馆馆长、考古专家李俊山先生曾在梁孝王陵寝的东侧不远处发现烧制汉瓦的窑址，据此推测，烧制陶俑的窑址一定不远。
　　柿园汉墓陶俑数量为什么如此之少？专家研究发现，这种陶俑不是秦始皇陵的兵阵俑，也不是徐州楚王墓的陪葬兵马俑，柿园汉墓陶俑是独具特点的，是西汉梁国的宫廷仪卫俑，突出的是王宫仪卫、侍卫的特点，展现的是王宫内的保卫氛围。柿园汉墓陶俑为研究西汉梁国的安全保卫礼仪制度提供了珍贵的文物资料，是西汉诸侯王墓葬文化中的一个突出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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