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玛琥的故事 十 学 驴 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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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故事】甄玛琥的故事

十      学驴叫     

    县西有个桃花营乡，乡里有个张洼村。这个村之所以叫张洼村，是这一带地势低洼，十年九涝。每当汛期到来，地里庄稼被淹，洪水排不出去，老百姓眼睁睁的看着到嘴边的馍馍泡了汤。有个顺口溜曰：张洼，张洼，十有九年把水发。丰收的庄稼淹没了，蛤蟆到处叫呱呱。吃糠咽菜难活命，逃荒要饭离开家。村里光棍一大片，再丑的闺女也不愿嫁张洼。

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大跃进”时期，有人主张在张洼村挖几个塘，用挖出的土抬高其它地方的洼地。大跃进，如雷震。男女老少齐上阵。车拉筐抬，不分昼夜，挖了两个多月，挖出了几个塘，垫高了一小部分地，也可以种些庄稼了。但由于那时的“共产风”“浮夸风”蛮干瞎指挥，几个塘并没有起到它应有的作用。

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农业学大寨”时期，省里来了支农工作队，工作队里有个技术员，提出以“大寨”为榜样，搞个连环塘，塘用来蓄水排水，挖出的土用来抬高其他地方的洼地，其实是进一步完善当初的治理计划。虽然中间出了不少问题，还是见了成效。抬高的地可以种庄稼了，塘里也可喂些鱼。那时是生产队，大锅饭，干部瞎指挥，没有农药化肥优良品种，地里的庄稼长不好，老百姓分不到几斤粮，仍然是饿肚子。塘里养的鱼，大的干部偷偷地私分了，老百姓只能分点蟆虾泥牯牛。老百姓都气愤地说：“党的政策好，都让这些歪嘴干部念歪了；干部家里粮食吃不了，社员天天吃不饱；只见塘里小鱼游，大鱼都让干部逮走了。”

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实行了土地承包，老百姓把土地分了，可这水塘怎么分呢？没人过问，一直闲置着。

到了1983年，村里有个王老五，承包了这些水塘。他给这些水塘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莲花塘。

王老五自承包了水塘，千辛万苦，风风雨雨，发展到现在，已具规模。

大小水塘十五个，水塘面积300余亩，加上水塘四周的高低不平水塘坡地和周边的费闲地，有202亩。王老五在水塘里喂养了适合本地喂养的各种鱼类，有单养、混养，还在俩个水塘里养了优质鸭。在部分水塘的周边水面的上面，架起了鸡笼，鸡粪拉到水里，成了鱼的美味佳肴，节约了很多饲料。在水塘高低不平塘坡地、费闲地里，王老五栽植了垂柳和水果树，在树林子里散养了家鸡（也叫本打鸡，柴鸡，土鸡）和大鹅。真是“海、陆、空”三军俱全，因此王老五有了一个“官职”“三军司令”，大家都叫他“王司令”

王司令搞到这样的规模，并没有赚了大钱。主要原因是投资大，刚见效益，一些“白吃”蜂拥而至。那些政府部门的官员，诸如工商、税务、水产、土地管理局、防疫、环保，村委等部门的一些工作人员，以各种名义乱收费，以各种理由以买为名，把他们想吃的鱼、鸡、鹅，大量弄走，仅打个“白条”而已。王老五是赚钱啦，但赚的都是“白条”，钱要不上来。他心中憋闷，又不敢得罪他们，不这样，王老五的“司令”不被“撤职”也会受到种种刁难。（注：那时乱收费的情况很严重，中央三令五申加以制止，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经常进行曝光，现在很少见了，过去许多要收的费用现在都免收了）

随着“改革开放”不断深入，政策不断地得到落实，情况有所好转，但每逢年过节，王老五仍要给一些官员进贡，孝敬他们。平时，不断地有一些贪婪的干部来找王老五，又吃又拿。王老五看到其他民营企业也是如此，也就不怪了，反正自己也得找个靠山，否则自己就没法继续经营。

雷县长上任，规定了对民营企业个体户三不准：不准乱收费乱摊派，不准索要钱物，不准借口刁难。但好了一阵子，一些干部“旧病”复发，讲是讲的，做是做的，硬要那样去勒索王老五，王老五能有什么办法呢。

一天，甄玛琥跟着雷县长到 “莲花塘养殖场” 调研 。雷县长详细询问了养殖经营情况，鼓励王老五进一步解放思想，要敢想敢干，大胆开发养殖场。雷县长说可再增养些野鸡、火鸡、乌鸡；可以把养殖场搞成一个休闲娱乐的场所，利用荒坡地建几个农家院，搞农家鲜活地锅鸡，鲜活地锅鱼，鸡鱼的种类多，可开发出多种多样的美味佳肴，还怕没有客人光顾；有了休闲娱乐场所，吸引人们来这里游玩垂钓，对他们钓上来的鱼低价出售免费烹饪；这里赚钱的门道多地很，酒香不怕巷子深嘛，找人好好合计合计，资金不够可先贷点款，一定会把养殖场做大做强。到时可起个名字，比如叫‘莲花塘小渔村’。

王老五听了很受启发，十分感动。雷县长临离开养殖场时，王老五出自对这位一心为民好县长的感激之情，想送给他几个“团鱼”（也叫老鳖）和几条“黑鱼”（也叫火头）,雷县长婉言谢绝。他就通过甄玛琥偷偷地把这些鱼放到了小汽车的后备箱里，委托甄玛琥送到雷县长家里。

回到县城，甄玛琥哪敢把鱼给雷县长送去，自己就悄悄地拿回家去。白谷英听了甄玛琥讲的鱼的来历，指着甄玛琥的头说：“你真是个笨蛋，咋不多要些，吃不完可以送人嘛。以后你常去，就说某某领导要吃什么什么鱼，那王老五哪能知道真假。当官要学会说大话说假话，你看，哪个当官的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以后多学着点。”

甄玛琥说：“怎么能那样呢？能行吗？我咋感到恁心虚？雷县长从来不要群众一针一线，我说雷县长要鱼鸡人家能相信吗？我打着某某领导要什么什么鱼去问王老五要鱼，别人知道了咋办？我咋觉得这比做贼还难？”

“你咋恁是个蠢驴呢？能都像雷县长那么廉政吗？你这样做了谁会追根问底？胆子要大一点，头要抬高一点，说话底气要足一点，装得要像一点，过两天你去试试。”

甄玛琥没办法，只好连连称是。

甄玛琥按照白谷英说的办法，去试了试，果然灵验。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甄玛琥经常去找王老五索取鸡鸭鱼。开始王老五认为甄玛琥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正好利用他给主要领导“上面子”（行贿，巴结领导），每次都满足他的要求。可是时间长了，王老五觉得不对劲，估计甄玛琥在打着某领导的旗号，向自己索要，但也不敢当面得罪他，慢慢地对甄玛琥就由满足到应付，由应付到厌恶。

   这天，甄玛琥和乡里两个干部及老村长又去莲花塘，找王老五。王老五知道后，如此这般吩咐一下几个干活的，自己却把所有的门都锁上，领着几个主要人员悄悄地溜走了。

   甄玛琥几人来到养殖场，见不着人，四下寻找，看到一个平时喂鱼的李小四，懒洋洋地在草地上睡觉。老村长走向前去问：“李小四，你们的老板王老五呢？”

   李小四装着迷迷瞪瞪地揉揉眼睛，说：“你问的是王老板，他进城了，听说得到晚上才能回来。你们有啥事请找王大炮，他是王老板的近门侄子，是二老板。”

   老村长领着甄玛琥几人转了几圈，才找到王大炮。原来王大炮在一棵大树上呼呼大睡，听到有人喊叫，迷迷瞪瞪地说：“你们要干什么，大呼小叫的？”

   老村长说：“县里甄主任来了，想要几个老鳖，几条乌鱼，几斤鲫鱼，几斤鲶鱼，几斤泥鳅，几斤鳝鱼，几斤大虾，几斤鮥牙，几斤白鲢，几斤……”

   王大炮听着，气得肚子一鼓一鼓的，大声吼道：“老板安排过了，你们想要就到塘里自己捉吧！我们没有现成的！”

   老村长问：“你们的鱼钩渔网呢？”

   “都让老板锁起来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吧。鱼塘里的鱼，随便捉！”

   那两个乡干部说：“既然王老板不在，咱们改日再来吧。”

   甄玛琥听了有点不高兴，说：“既然来了，怎么能白跑一趟呢？老鳖好抓，你看王老板，下到水里，一抓一个，一抓一个，去抓几个老鳖吧。”

   老村长本来就对甄玛琥的行为看不惯，可是和乡干部一块来了，不得不应酬。他笑着说：“只要甄主任高兴，你就学学王老板，去抓几个吧。”

   他们来到养老鳖的水塘边，老村长看着甄玛琥笑着说：“甄主任，这水不深，下去抓吧。”

   甄玛琥脱了鞋袜，急忙下到水里摸了起来。如果你有技巧，老鳖是很好抓的。甄玛琥对抓老鳖，是擀面杖子吹火，一窍不通。可他，真是羊群里跑来了个黄鼠狼，自充大尾巴狼，在水里瞎摸起来。

   突然，甄玛琥嚎叫起来，“哎哟——哎哟——，疼死我啦！”

   众人一看，原来一只老鳖死死地咬住甄玛琥的手指，那两个乡干部不知所措，惊得目瞪口呆。还是老村长有办法，大喊道：“快上来！快上来！老鳖咬住手指是没有办法甩掉的，只有一个办法，快学驴叫，快学驴叫！老鳖一听到驴叫就会自己松开。快学驴叫！快学驴叫！”

   甄玛琥哭丧着脸问：“那驴是咋叫的? 咋叫的？我不知道哇！”

   老村长说：“你仔细想想，小时候听过驴叫没有？看过中央电视台的《曲苑杂坛》没有？经常有人表演口技，学驴叫。想起来没有？想起来没有？”

   甄玛琥想了半天，问：“是不是这样叫的：昂——，吭——，昂吭——。”

   老村长听了忙说：“是的，是的。中间不能停，连起来嚎叫才行。”

   甄玛琥憋得脸红脖子粗，嚎叫道：“昂吭——昂吭——昂吭——昂吭——昂。”

   甄玛琥嚎叫了几遍，那老鳖还是死死地咬住甄玛琥的手指不放。他着急地嚎道：“老村长，你咋还咬住我不放呢？你咋还咬我呢？”

   老村长忙说：“不是我咬你，是老鳖咬你。这一定是个老鳖精，不怕驴叫，快把它打死，快把它打死！”

   这时李小四跑过来，忙用刀子把老鳖的脖子割断。真是奇了怪了，老鳖只有一个头了，还死死地咬住甄玛琥不放。老村长忙说：“神了，神了，老鳖精发威了，赶快向他求求情吧。你就对老鳖精赔赔情道道歉也行呀！”

   甄玛琥为难了，说：“老村长，我不知道如何说呀！你就替我说说吧。”

   老村长说：“我替你说行吗？我替你说的话你同意吗？你听了高兴吗？”

   甄玛琥急了，忙说：“老村长耶，你快说吧，只要老鳖头不再咬我，咋说都行。”

   老村长装模作样，嘴里咕咕哝哝，上指指天，下跺跺地，然后单膝跪地，双手合十，大声说道：“老鳖精阁下，小民甄玛琥这里有礼了。不是我甄玛琥想下水抓你，实在是我的嘴嘴馋，贪吃。我不花钱，白吃了不少你的兄弟姐妹儿孙，真是罪该万死。老鳖精阁下，你大人大量，请你饶恕小民甄玛琥贪吃爱喝的罪过，我甄玛琥已知错了。老鳖精阁下，今天你咬我，是对我还没有芝麻粒大的小主任贪心的惩罚，你咬得好，咬得及时，咬得对，你咬得我明白了不论是当了大官小官，都不能有贪心，都不能利用手中的权利，索取他人的财物。从今往后，我甄玛琥再也不到这里白拿你的兄弟姐妹及其它的各种鱼了，一定改邪归正，多为老百姓办好事办实事，不放空炮。老鳖精阁下，请相信我吧，原谅我吧，快松开吧，求求您了，别再咬我。……”

   甄玛琥听着老村长唠唠叨叨在那里说的话，心里很不高兴。老村长呀，你说的是什么呢？把我甄玛琥说成什么人了？他看看老鳖头还咬着自己的手指，手指不停地向外流血，直急得满头大汗。他急于让老鳖头松开，不再咬他，任凭老村长在那里数落自己。其他在场的人都已明白，这是老村长装神弄鬼，指责甄玛琥。

   真是神了！经老村长一阵捣鼓，老鳖头不再咬了，松开手指掉在了地上。在场的人惊奇的大喊：“哎呀，好厉害的老村长，你真是神人！快给甄主任包扎一下，咱们到那边请老村长喝酒。”

   看过中央电视台的《动物世界》和《百科解密》的观众可能知道，老鳖的脖子虽已割断，但它头部的神经并没有立即死亡，仍可咬住甄玛琥的手指不放。当老村长捣鼓了一阵子后，老鳖头部的神经也全部死亡啦，没有继续咬住的能力了，自然会松开，掉在了地上。许多动物，都会发生这种现象。

   甄玛琥吃过饭回到县城，心想这两手空空，怎样向老婆白谷英交代呢？于是就跑到农贸市场，买了两个老鳖两条乌鱼，回家了。

   白谷英看到老鳖和乌鱼自然高兴，当看到甄玛琥的手指被纱布包着，就问：“玛琥，你的手指是咋搞的？是不是摸人家美女被美女咬的？”

   甄玛琥心中有气，不敢在老婆面前发作，半天才说：“你胡说什么呢？”

   白谷英看到甄玛琥理不直气不壮的样子，心想可能他干了那事，就严厉地说：“甄玛琥，你听着，你别说摸人家美女，你就是闻闻人家美女气味，回家来我也要抽你的腚筋！”

   甄玛琥一听乐了，说：“谷英，你真牛。集市上有卖猪蹄筋牛蹄筋的，我咋没有听说过猪

腚筋牛腚筋。你要抽我的腚筋，这腚筋是啥？在哪里？”

   白谷英也乐了，“扑哧”一声笑了，说：“不要你贫嘴，有一天我把你的腚筋抽出来让你看看。”

   甄玛琥看到白谷英笑了，感到是她和自己闹着玩，心中十分高兴，走上前去，抱住白谷英热吻了几下，说：“谷英，人家都说有你这样的大美女，是我的福气，我还哪有心去招惹外面的美人。哎——，谷英，走在路上街上看看过路的美女，饱饱眼福，总可以吧？”

   “你这个该死的，心里还是想啊！你长眼是干啥的？是呼吸的？想看你就使劲看呗，这谁能拦住你啊！看多了，你夜里睡不着觉啊！你别老是盯着人家看，有本事，领个到家里来，让我看看。”

   “好，好。早晚我给你领来一个。”

   他们边说边亲热了一番。

                  

青青草

沙发

我Y就是我

板櫈

浍河人家

讽刺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