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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宝“青铜器之王”“皿方罍”与永城芒砀山汉墓主梁孝王刘武
罍在中国古代常被用作重要的礼器,在王室和贵族的盛大宴会上,罍是必备的酒器。皿天全方罍是商代晚期盛酒器。该器形体高大、富丽堂皇,四角和四面中间共饰八条粗大扉棱,以云雷纹衬地,以兽面纹为主纹,空隙处填夔龙纹,在主纹和扉棱上再饰云纹,器口铭有“皿天全作父己尊彝”八字,故名“皿方罍”。
皿天全方罍的身世可谓坎坷。据《史记》记载,它曾是汉文帝爱子梁孝王刘武所藏,价值连城,梁孝王刘武(公元前?--公元前124年)是一位著名的古物收藏家,也是当时的全国首富,死后埋藏在芒砀山中,他生前金库中的钱和珍宝比国库还要多。以至于墓葬被曹操所盗。他生前收藏有许多国宝级文物,其中以一件青铜罍最为珍贵,他临死前立下遗嘱:"此罍价值万金,要好好收藏,切勿给予别人。"刘武的儿子刘买继位后谨记遗训,保管好青铜罍。十年后,刘买去世,刘武的孙子刘襄继位,为梁平王。平王王后知府库中有一件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青铜罍,她想要得到。这时祖母李太后(刘武之妻)还健在,对王后说:"先王有遗命,不准把罍给任何人,其他物品,即使价值千万,都任你挑选。"然而,梁平王很宠爱王后,不听祖母李太后的劝阻,到府库取出青铜罍,给了王后,祖母李太后大怒。梁平王和王后因此怨恨李太后,对她很不孝顺。 李太后死后不久,梁国有一个叫犴反的人向朝廷告发,详细说出了梁平王夫妇和祖母争罍的事情,朝廷百官提出要按法律废梁王为平民,皇帝给予宽大处理,削去梁国八座城市,把王后绑赴刑场斩首。这件事记载在《史记》中的《梁孝王世家》中,此罍后来在历史的长河中消失了两千多年。1922年,在湖南省桃源县漆家河因暴雨冲刷而在山间沟边重见天日,后被一农民秘藏,并最初以400块银元卖出了一位商人,随后这件青铜重器的价格就有如坐上了“火箭”一般快速串了上去,但其间由于种种原因器身和罍盖身首异处。解放之前,获得方罍器身的洛克菲勒曾欲以20万块银元购买方罍盖未果。新中国成立之后,方罍盖被湖南省博物馆收藏。
洛克菲勒在获得器身之后,由于一直没有机会配上罍盖,于是将其出让,并流传到卢芹斋、姚昌复、包尔禄等多位20世纪初重要古董商及藏家之手,1961年,日本古董商浅野梅吉经手“皿方罍”,其子浅野刚将其著录于《中国金石陶瓷图鉴》。虽然浅野先生曾在英国购得一春秋时代的方形器盖,但盖的大小、纹饰、颜色均与原罍身不同,因而在有关的图录中可以看到带有盖子的“皿方罍”,但并不是原配。
这件青铜器之后又经过了一些古董商之后被日本藏家新田栋一拥有,并于2001年交由佳士得拍卖,当时上海博物馆与北京保利艺术博物馆闻讯后,联合筹集一笔巨款前往美国参加竞买,期望能使这件身首异处的中国青铜瑰宝完整合一。不料,一位法国买主竟以高出中方近四成的价格将其竞拍而得,成交价达到了924.6万美元,创下了当时中国青铜器拍卖记录,被业界称为“青铜器之王”。据说那位法国买主也是一位非常有名的藏家。
纽约时间2014年3月19日下午,来自湖南的收藏家群体向纽约佳士得正式提出联合洽购皿方罍一事,以促成此青铜重器“身首合一,完罍归湘”。纽约佳士得经过与上拍皿方罍的委托方积极沟通后,促成了买卖双方圆满达成协议。随后,湖南收藏家谭国斌,证实皿方罍洽购成功,并透露皿方罍将在近期归国,将其捐赠给湖南省博物馆。 在此次纽约佳士得预展上,据在场收藏家透露:湖南省博物馆及湖南收藏家团体此次前去洽购时,还带了一副现藏于湖南省博物馆的“皿天全方罍”3D打印模型。现场比对后,证实了此方罍与罍盖本为一体。自1922年出土于湖南桃源后,分离近一个世纪的“方罍之王”将再度身首合一。两千年前的梁国重器,在潇湘大地神奇而闪亮登场。而皿方罍的主人梁孝王刘武在永城芒砀山中早已灰飞烟灭,空有墓洞,只有这一个皿方罍见证了两千多年来的历史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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