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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翟金春 于 2013-4-11 18:11 编辑
深邃与纯净 ——评柳歌近期的诗歌创作 文/翟金春 春天是诗人的季节,尤其是对于柳歌这样的诗人。2013年以来至今(4月份),随着市诗歌学会的系列活动,柳歌的创作又到了一个喷发期,以每月十几首的频率向外倾吐、抒发个人的观察所得、人世感怀。这些诗歌从内容上、情感上基本上可归类为咏怀诗,即:借物抒情,个人情感强烈介入,物我一体。再细分,从表达对象上来说可分为人事和自然物象。本文将从书写意境的深化和语言的纯净两方面来剖析柳歌近期诗歌取得的成就。 我将柳歌近期创作的《《途径垓下》、《虞姬,你是我二月里最红的艳遇》、《谁把我的江山,消费成如此模样》等列入一种类型,将《杏花、春雨或者更美的情景》、《她们,不约而同地呈现出蔚蓝的颜色》、《梨花初开,又一场浩大的风雪袭来》等列入另一种类型,这样虽然未必科学,但以为有助于区分诗歌内容方面的细微差别,想必读者可以体谅。在前一类我更多地谈论意境,在后一类我更多地谈论语言。 “上了泗许高速,一路东巡 一颗心骤然收紧 时速120公里,仍然摆脱不掉 身后的那团团阴影 苦苦的追逐” 《《途径垓下》写诗人追寻古迹、一路东去,对历史场景的描述始终关注了个人人生际遇。“身后的那团团阴影”来自历史也来自现实,诗人收紧的心是对历史的担忧也是对现实的疑惑与反叛。历史事件已成定局,但诗人却说“尚未决出胜负”、“几张百元大钞/就是你通关的文牒”不禁让人联想当下金钱与权力的共谋关系。此诗与柳歌的前期诗作《一条河流与我背道而驰》在思想倾向上一脉相承,只是表达更为深沉愤激一些。 “两千多年了,我的梦 依然还是那样的鲜活:前有乌江横亘 后有追兵不舍。总有人 在马上踌躇不定,这江东 究竟是:过,还是不过” 此诗的最后在意境的设置上更为深邃,似问非问、似答非答,没有结局只有困境的清晰呈现。人在路上,对环境、对人事、对社会、对现实、对身后之声名该做怎样的选择,发人深思,余韵未尽。 在《虞姬,你是我二月里最红的艳遇》这首诗里,诗人将美人与江山、历史与现实凸显出来拷问哪一个更为真实,是成全宏大叙事还是安于个性书写?情味甚是朦胧。《谁把我的江山,消费成如此模样》,一场大雾,也许是严重的环境污染,在诗人眼中成为整个历史或现实的隐喻,“大雾”、“野马”等意象在“告急”、“改旗易帜”、“脱缰”、“黯然”等语词的牵动下丰富了其所指,将隐喻的内涵立体起来。 “一条官道,枉走了几千年 却没有一片干净的云 揾英雄泪了” “官道”是不是仕途?“干净的云”是不是理想的烛照?“英雄”何在?“江山”被如此“消费”孰之过?一种清醒,一种愤懑,一种无奈,一种痛苦!欲说还休,一切情味尽在无言中! 意境的营造离不开语言。柳歌的语言经过进一步锤炼,摆脱了早期的生涩与局促,更为纯净了。 “当一个孤独 邂逅无数的孤独时 便是热烈 而当寂静遭遇更大的寂静 就会从这面山坡开始 全面陷落” ——《杏花、春雨或者更美的情景》 如此纯白的语言,表意清楚却又韵味无穷。“孤独”与“热烈”、“寂静”与“陷落”这类看似矛盾或无关的词汇交织映衬,起到了陌生化的效果。“无数”、“更大”、“全面”这些副词将诗的内蕴向纵深拓展,与前面的动词、形容词一起体现了语词的张力。 你开得真早,这个尘世 从此属于你了。以至于你的孤独 你的香气 都带有一种淡淡的白 ——《杏花,让我有一点点动心》 诗人与杏花对话,客体与主体相互渗透。一个“白”字将诗意囊括,心灵的感觉和嗅觉最终的表现形式是视觉,因为“白”是漫山遍野杏花的最大特征,在这“白”的意象里诗人出脱了尘世、出脱了孤独,直达灵魂的深处。文字俗白,转折自然,不着痕迹中将诗境营造得美轮美奂。 在《她们,不约而同地呈现出蔚蓝的颜色》这首诗里,诗人写到“小村里的桃花又开了几朵/不是我的知己/便是你的故人”,诗人是写给古银杏树的,在这里呈现了人与树、树与树(花)的关系,亲切自然,豁达通脱。“与你一样/我拥有的不是很多/有一片白云/足可托付一生/如果有一溪落花、三分明月/我也会在内心/吹起一阵清风”诗人的内心已接近澄明的境地,像古树一样在大地上诗意地栖居。 “与月光比孤独,你显然/更胜一筹。你的白,比月光更有质地/更加芬芳无比。”(《梨花初开,又一场浩大的风雪袭来》)这是典型的诗化语言,有古典气质又有现代风味,别致新奇,典雅优美。柳歌在语言上的打磨所达到的高度由此可见一斑。 总之,诗人柳歌勤奋耕耘,继续在诗歌的意境和语言的技艺上向高峰攀登。与前期相比,诗人更为沉潜,淑世情怀越来越浓厚。诗作既有软语也有悲风,既激扬也清明,逐渐呈现多维度。如果诗人能在内容方面更为拓展,摆脱某些重复的叙写和意象,更多融入现代意识的因素,则不远的将来,在中原这片古老而肥沃的土地上,柳歌将为我们树立一座诗歌高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