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
《 那久远的故事 》
热度 1 |
《给你讲个小故事 》
20年前
有一个跟你跟他跟所有人一样怀着美好梦想的懵懂少年
带着那个年代 才有的梦想
去了中国最有名的铁军部队
89年的秋
小战士被指派到驻地医院进修
他很认真 早出晚归 虚心好学
天越来越冷了
一天早上
团长到卫生队找队长 说他的一个朋友 想请他帮个忙
团长朋友的母亲是一个风湿性心脏病患者 要经常输液
团长要在队里挑一个技术好 素质好 形象好的战士去给其输液
小战士在刚走出大门的刹那间 被队长叫住了
小战士是那种极为服从分配 听从指挥的人
在指定的地址 小战士找到了那个人
进修的医院距离病人家很近
小战士推开房门 里面走出一个年近40的老女人
高高的个子 只有那个年代才有的长辫子
一脸的大雀子 大大的黑痣很显眼
小战士 仔细的核对药物 然后熟练的给她的母亲输液
一瓶液体 从中午的12：10分 输到下午的2：20
小战士起身 微笑离去
就这样 日日重复
10天后的午后 小战士再次来给这个痨病婆子输液
大个子女人 给小战士盛了满满一碗肉浇面
小战士不好推辞 也就吃了
吃完就在那里看电视 那时有线电视叫闭路
能看很多的台
那个高个子女人 说以后每天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 也没什么好的 家常饭
从医院再跑到队里去吃饭 已经晚了 老是让别人给留饭也挺麻烦的
再说天冷 留的也都是凉饭
液体一天一天在输 面条一天一天在吃
有一天
医院的老师过生日 请小战士到家里吃饭
这液体只能改在晚上输了
深秋的天短 早早就黑了
输液吃饭 看电视
节目还是琼瑶的烟雨蒙蒙
外面似乎有什么鸟叫的死难听
风很大 吹起的落叶纸屑打在窗户上
小战士 忽然感觉头很紧
想站起来 有点踉踉跄跄
勉强去拔掉输完液的针头
再回到看电视的位子上 咣当栽倒了
小战士醒来 已是深夜
赤身躺在陌生的床上 身边是一个一脸黑痣的老女人
小战士下意识的想坐起来 但是起了几下 没能起来
咣当 小战士再次昏睡过去
黎明十分 小战士醒来了 头痛 头沉
直觉 马上寻找衣服
老女人靠在床上看着电视
小战士起身想跳下床 却发现床头放着一沓子照片 都是蓝灰色
看到照片小战士绝望了
部队有个死规矩
凡是发生这种事情 部队都要对战士开出军籍 遣送回家的
小战士躺在床上 眼前一片模糊 家乡的绿树成荫 村前的袅袅炊烟 老师的笑脸 同学间的嬉戏.........
见到老师的崇敬 见到女同学的腼腆
还有背起背包回首再看一眼年迈的亲人 那瞬间的难以割舍
老女人冷冷得丢出一句话
老老实实的 不然我就把照片撒到部队大院
茫茫然中 小战士心一横
小战士一头撞到了墙上 血顺着头发流下来
老女人没有丝毫的同情
冷漠的看着电视 一言不发
天亮了 小战士下床找到自己的军装
用酒精棉球拭去满脸的血迹
再次回到科室
时钟敲打了11下 小战士紧张的几乎发抖
下班后 小战士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扯着神经
再次麻木的走进那座小屋
输液 吃饭 脱衣
老女人 像一头母狮子
疯狂的撕扯着
咀嚼着
小战士一言不发 像死了一样
耳朵在流血
口唇也在流血
老女人贪婪的舔舐着小战士的身体
他的皮肤比一般女孩子还细 还白
后来老女人愤怒的咬伤了小战士的那里.......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小战士骨瘦如柴
昔日满脸的骄傲 自信 天真 浪漫 微笑 .荡然无存
小战士不敢告诉家人 他本身就是一个感情不健全的人
老女人继续演绎着她的绝招
每天找她的混混很多 因为她是当地很有名气的 恶人头目
来的人都很恭敬的叫她大姐
她穿的校官服就是团长送的
团长也是她的胯下俘虏
小战士彻底绝望了
在做好一死了之的最后选择后 却巧遇当地高级中学的校长兼党委书记
小战士曾经给老校长的女儿去输过液体
老校长 没有问什么 只是强拉小战士回家吃饭
在老校长父爱般的感化下 小战士不得不说出真相
老校长愤怒的骂了句 畜生
老人 慈祥的说 孩子别怕 我帮你
他给一个人打了一阵子电话
建军 我是你大哥 最近很忙吧
你嫂子有个亲戚 在这里当兵 属于你们部队的
你一个师级领导 帮个忙吧
你嫂子想让他到军级医院去学习
哈哈哈哈 给嫂子说 下次回家 给我做韭菜鸡蛋馅的饺子 我就帮他
小战士 满眼含泪 却怎么也掉不下来
老校长笑了笑 招呼他的女儿 晓霞 给他准备些零食 估计要不了几天 他就该走了
晓霞大他三岁 已经在当地一家国税局工作了
满满的给他提了两大包 老校长笑着打趣
乖乖 拿这么多 对老爸也没这么舍得啊
爸爸 您发的李宁运动服让他试试 看能穿不？
在大城市大医院学习 总不能老穿一身军装吧
老人欣然答应
好衣配好鞋 一起都给你
晓霞送到楼下 小战士回首间 露出久违的微笑
回到部队 没想到第二天上午 领导就找他谈话了 看看队长的笑脸 应该不是祸事
简单的询问 简单的准备 启程了..........
一次 小战士在一本借来的杂志里 突然发现两张 黄色照片 是外国人的 小战士哇啦一声就开始不停的呕吐 抽搐
在场的人万分惊愕
本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
没想到却 ........
4年后 小战士拿到提干指标
但是组织要求必 须还要回到原来的老部队工作
小战士婉言谢绝
五年后 小战士拎着包 拿着退伍证走了
悄悄的走了 没告诉任何人
没想着再回头看一眼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县城
快到车站了 感觉后面有人在跟着他
小战士不敢回头 只是停住了脚步
心里做好为之一拼的一切准备
晓霞 面无表情的快步跑过来
手里拿着一身红色的内衣 还有一件羊绒大衣
看你的秋衣袖口都开了 给你买身红色的
局里在秋天的时候 每人定制一件羊绒短大衣
可以要女式的 也可以要男式的
我就给你定了一身
小战士静静的望着眼前的晓霞
却莫名的叫了句 姐姐
晓霞伸手堵住了他的嘴
火车站的播音员在播报着本次列次即将进站的消息
在学校晓霞是有名的美人胚子
在家里是父母的心肝宝贝
在单位晓霞是年年的先进个人
此时她却忘乎所以得拥抱她深爱至爱的小战士
她的眼泪想挽留她心爱的人
小战士这次没有呕吐的感觉
小战士这次再没能力让眼泪只噙在眼里的坚强
姐姐 我不配你啊
我不嫌弃你 真的 你很优秀的
自从第一次见到你 我就莫名的喜欢你 其实以前我很讨厌当兵的人
开始检票了
小战士紧紧的抱了一下她
姐姐 我永远爱你 来生干干净净的娶你
没有机会了 晓霞大声哭喊
小战士走了
时间永远定格在1993 12 01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了
没再回头 不敢回头
10年后 小战士才知道当年的晓霞在分别后半年就出车祸死了
脆弱的阿姨经不起这劈天的打击 也陪心爱的儿女一起走了
2004年的春
小战士再次来到久别的地方
老校长 一头银发
还是那么慈祥
客厅里摆着一老一小两幅照片
老人含泪微笑
孩子你还好吗
小战士一生没有跟任何人下跪过
第二天老人带小战士去了她们母女的墓地
当年的小战士 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一切
扑通 跪在她们坟前
难以名状的复杂情感纠葛 小战士难过的昏死过去
老人轻轻拭去小战士额头上殷红的鲜血
也擦去墓碑上 恰巧留在晓霞瓷像上的残血
晓霞依然微笑着
永远的微笑着
后来小战士选择了那遥远的边境
在那荒漠的 几乎没有人烟的地方 亲手堆起一座坟墓
深夜 无论是月光皎洁 还是漫天飞沙
无论是秋虫唧唧 还是白雪飘飘
都能看到小战士默默相守的身影........
还是那身红红内衣 还是那件羊绒大衣.....
故事到这里就讲完了
月亮出来了
依然是那么皎洁
那么明亮 那么美丽........................................
